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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季到源潭去看水

发布时间: 2024-04-17 12:48:30 来源: 责任编辑:

(曾宪富)
       上个周末,应发小之约,我又一次回到了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,并顺便看了看门前的那条河,所见所闻,触碰到了我内心深处的那根经,于是就再次萌发了我对源潭河水的缠绵情愫……
       有关源潭河的故事,我记不清我写过多少回了,打我从娘肚子里出来,我吮吸的第一口水,就是这河水,从此我就与它结下了生命之交,不懈之缘!何谓如此慷慨陈词?因为我的人生离不开它的滋润,所以我想在百年之后,我要把我的躯体回归于那里,了却叶落归根的宿愿。
       源潭河,虽说没有大河名河那般出名,那么汹涌澎湃,那么流经千里,但它有着它那独有的水姿,轻悠忽飘,蜿蜒曲折,时而风平浪静,时而掀起波澜,时而温顺憨厚,时而情绪多变。在临湘地图上,源潭河是抢眼的,它是这个地方为数不多的有模有样的长河,说长不长,说短也不短,源于横铺白石山区,流经桃林、长安、五里、聂市等地,沿途河名众多,长安河、楠木河、聂市河,但真正刻在地图上的还只有“源潭河”这一名字,这也许是这一条河久负盛名的原故吧?。
       选择春季到源潭来看水,是没有任何私心杂念的,把飘零的思绪,梳理划一后,眼前的风景着实让我的心脏骚动起来,欲摇欲摆。每年的春夏之季,源潭河里的水比秋冬之季要饱和得多,也恰恰是春季雨水多,来势猛,这条河就几乎成了大河,因为河水暴涨,河床加宽,满满的河水勾勒出一幅美妙绝伦的湖区水乡彩画来,横躺在这湘北的大地上日夜流淌,一路朝北,径直地飘到黄盖湖,经过它的提炼与沉淀后,又潇洒的从铁山嘴电排,哗啦啦地汇入长江,流进大海,涌归天涯……
       开门见水,我习惯了这种感觉。杨家咀就是这条河水入源潭街边的前沿阵地,大都数户人家的大门都是朝河而开,出门就看到河,下坡就能入水,门前的这条河,自然而然成了我们朝夕相处的“伙伴”。
       我来到杨家咀,下到河坡,踏着河边浮木板,轻轻地左右移动,想找更适合的角度,捕捉这夏至后的河水那动静相间,飘荡悠然的画面。此刻,看水在我的内心是挺强烈的,我要读懂它,只见微风轻拂,水波逐起,一簇簇,一团团,时而跃起,时而平静,四月的阳光照射着,让水面如鱼鳞挥洒,丁丁点点,斑斑驳驳。仅只如此,我细心观察,有鱼在来回游动,鲤鱼、鲫鱼、刁子鱼,还有玩皮的小鱼小虾,时常跳出水面,跟我们这些在外的游子蹦蹦跳跳地摇头摆尾,这是小精灵跟我们打招待似的顽皮神情表现。
       既然要看水,我想最好的方式是敞开心怀,放目眺望,尽收眼底。片刻,我把眼光慢慢的移向河的上方,源潭大桥如彩虹横跨东西两头,高大挺拔的桥梁已被这河水淹没了半个“身躯”,桥孔下有小船掠过,桥面与桥下遥相呼应,桥的影子倒映水中,水面上有桥在晃动,我知道,这是水的亮澈所致。随即,我又把眼光转到河的下一方,水地庵在食品站那个地方,优雅地华丽转身,水流拉得很细,也很美,弯道处坡陡水深,但它突然的蜿蜒盘旋,让这河有了神秘的典故。无论是东方泛白之时,还是西边夕阳落下之刻;无论是艳阳高照正当午,还是一轮明月挂在夜空;这个地方是最先受益的,河流走向造就了这可求不可遇的天然景观。
       水是有灵性的,既使揽不住,摸不着,收不拢,但源潭河水,从未让我有过竹篮打水一场空的失落。无论是三十年前好,还是后四十年也罢,过去的历程,无不是有水作陪衬,别的地方遭受天干旱灾,这里哪怕是久晴未雨,河水也从未停流过,不知灌溉了多少良田,养育了多少生灵。
       我绕河慢行,河水随我而流走,河床依然如故,只是河的影子,愈发模糊,船码头两边的水泥台阶依然在那孤独地守候着,曾经的吆喝与喧哗早已封存,摆渡的彭爹也早已作古,那乘船来去的一些人,包括我的父母都去了远方,留给我的是物是人非,水涨船高,随波逐流之苍桑与寂寞感。尽管如此,无法削减我观水的欲望。
       这条河,从源潭街边流过,可圈可点,至少一方水土养育了一方人。那个年代,没有自来水,也没山泉水,只有这河水,没有选择,更无退路,唯只把水当作是生命的源泉,似水如金,把水当稀。住在街边的人,烧水做饭,洗衣洗菜,甚至是当作浴池洗抹,戏水逗乐的首选。在河边长大,喜欢水,常常在水中寻乐,杨家咀十来个年龄不分上下的伢子,常常背着大人的面,眨眼就扑进了水里,脸盒、木桶、轮胎、橡皮就成了我们的护身物,抓抱揽捆,花样使高,闹浑了河水,愁坏了大人。因为玩这河水,我们没少受过竹条抽打,挨骂跪站,但为了这水,大人们不知有过多少回提心吊胆,生怕我们有任何闪失。
       望着眼前的河水,令我感慨万分,一下子时光又倒流至我童年时代,那次因水而酿成的悲剧,至今让我心有余悸,暗然生叹。一天早上,正在上小学二年级只有八岁的我,放完牛乘渡船回家,当船划到河中央时,一艘帆布船顺风快速从上游飘来,突然而来的变故让船工措手不及,重重地撞在我们的船中部,把我们站在船前的几个人撞到了水里。不知是因我常在河边打“浮球”,掉在水里却还能乱搭乱划,身子没有沉下去,也不知是我与水有把拜子的缘,我不知不觉扒到了一位大人的脖子上,随他游到了岸边,而与我一同落水的那位十八岁的街邻,她却再也没有浮出水面。那次事后,我幼小的心受到惊吓,好长一段时间,谈水色变,更是不敢私自下水。后来稍稍缓过神来,我才从惊吓中走出,也更加懂得如何驾驭水、使用水、应对水了。后来每当我想起那个场面,仅管我当时只有八岁,但刻骨铭心的生死之交,我怎能忘记,也不可能忘记,留在了我生命中一个钻心之痛。
       河水岂止这样,听前辈们讲,源潭河入街口处是从黄盖大队源二队傍田顺势而下,形成椭圆形。后来,因围堤保田,人们只好把这段弯曲距离拉直,里面椭圆形的内河,也就是现在的“哑河”。堤是筑了,但单薄的堤身怎经得起山洪无情的浸泡,隔三岔五年的,缺口倒堤,让我们过着田地被淹,粮米靠救济的日子。创伤过后,河水恢复了平静,日复一日地照样流淌,有过清澈能见底,有过浑混而不清,有时水面如镜,有时水花刺眼。一条天然河,无法掌控它的变故,无论是什么感觉,我都无任何理由去挑剔它、厌倦它,何止是一条河呢?就是万物生灵,也有喜怒无常。只要我们好好地校训了,我想它给我们带来的欢乐总比痛苦要多得多……
       如今,我无论在哪?只要见水,我就留意,是清是浑,是静是烈,是冷是热,是酸是甜,我都想牵念于心;只要见河,我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老家门前的那条源潭河,如今通过治理改造后,堤身变得壮而结实,河水变得乖巧灵泛,两岸房屋错落有致,穿梭的车辆如劲风般,步行的人们笑逐颜开,我等在外游子心花怒放。
       我做梦也未曾想到,一条普普通通,简简单单,何处没有的河流,却让我如此上心,大生情怀,因为,它是我生命中的一条奔流不息的长河……
       源潭河,安然无恙!
       源潭河,源远流长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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