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布时间: 2023-01-17 10:24:39 来源:东方头条 责任编辑:
如今,在华商出版社总编辑许顺利先生的热情支持下,这本被岁月湮没了八十年之久的年轻恋人的书信集的重新出版,不仅有文化价值,更有历史意义。
我与朱雯、罗洪夫妇,相识于上世纪70年代末。他俩一位是作家、文学家、翻译家,一位是30年代有过较大影响的女作家。他们是文学的知音、生活的伴侣,相濡以沫地共同走过了六十多个春秋。1994年10月7日,朱雯先生因突发脑溢血,不幸逝世。这给罗洪先生一个沉重的打击。她曾对我说:“病魔夺取了朱雯的生命,像断了线的风筝,他飘然而去了。但是几十年的共同生活,甘苦与共,那是不能从我记忆里消失的。”我见书房中朱雯与罗洪拍的照片,相片中朱雯先生神态依然,他是永远活在罗洪心中的。
罗洪从30年代至新中国成立前,出版了十多部长篇、中篇和短篇小说集,是很有成就的女作家,曾受到文坛的瞩目和读者的喜爱,既被誉为“真正的小说家”,又被推崇至“十大女作家”之列。我还听说她1953年9月,作为上海“文协”(上海作家协会)的正式代表出席了第二次全国文代会。近年仍笔耕不辍,长篇小说《孤岛岁月》就是她耄耋之年的呕心沥血之作,是关于上海“孤岛”时期题材的小说,她迫切希望把一个真实的上海告诉读者。
她开始写作是1930年,不过二十岁左右,从一本期刊上看到消息,苏州东吴大学学生朱雯等创办一种文学期刊《白华》,即写信去询问刊物情况,开始与朱雯通信。第一篇散文《在无聊的时候》署名罗洪,由朱雯介绍在上海的《真善美》月刊第6卷第1号发表。她原名姚时珍,取罗洪笔名纯属偶然,当时她很喜欢看法国作家罗曼罗兰的小说,就取了一个罗字,正好书桌上放着本画家洪荒的画册,就欣然取了一个洪字。由此,她和朱雯通信不断,并相约在家乡松江有名的醉白池见面。之后信就写得更多了。两年后,他俩在上海举行婚礼。巴金、施蛰存、赵景深都前来祝贺。这些通信就是1931年由上海乐华图书出版社结集出版的《恋人书简》,署名王坟、罗洪著。这本“情书”大都是谈文学,在当时很新派,也就是说很开放的。王坟是朱雯的笔名,朱雯母亲姓王,他就取了王姓,并用上了“坟”字,大概他认为奇异的名字更引人注目吧,不过以后再也没用过这一笔名了。
如今,在华商出版社总编辑许顺利先生的热情支持下,这本曾经被岁月湮没了八十年之久的年轻恋人的书信集的重新出版,不仅有文化价值,更有历史意义。在出版前,百岁老人罗洪用毛笔写下“青春留痕”四个大字,并亲自校对了书稿。香港作家曾敏之先生为之题词“百岁生命中的爱情之虹”。她的儿子朱行健教授也为这本书出力不少,寻找出父母年轻时代的照片、他们与友人如松江同乡施蛰存、赵家璧,还有巴金萧珊夫妇、赵景深、钱锺书杨绛夫妇、王辛笛等交往的照片等,相信这本图文并茂的书会比初版本更加吸引读者;其中还收入友人们评价罗洪小说的文章,也使这本书的内涵更为丰富。
更令人高兴的是,当杨绛先生得知她的百岁老友还笔健出书时,欣然为《恋人书简》题签书名。2011年正逢杨先生百岁华诞,她比罗洪小一岁。两位百岁老人,一个在上海,一个在北京,虽远隔两地,但她们心心相通,都在为中国文化事业默默地奉献。我们衷心地感谢并祝福两位百岁老人健康长寿!(本文为《恋人书简》再版前言,作者萧斌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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